他把目光落在曲玉身上,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的欲望。
通宵見了大臣,又上了早朝,這會兒著實沒有心力去想其他,見曲玉垂眼不語,也就不主動與她說話,隻微微點頭,便繼續閉上眼睛歇息。
林湘忙給曲玉使眼色,曲玉卻無動於衷,安靜的跟在轎輦後頭往椒房殿去。
她這麽從容,林湘都替她著急,但轉念一想,這事與自己也沒多大關係,也就耐住了性子。
一路無話,直至轎輦在椒房殿外停下,太監才輕聲喚醒承政。
他緩了許久才下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回頭看著曲玉:“母後讓你去迎我,當是別有用意吧。”
“是,皇後娘娘恩賞,給臣女機會與殿下相談。”曲玉低著頭,從容平靜。
承政朝她走了兩步:“那你為何一言不發?”
“殿下需要休息,說話反倒引殿下厭煩。”她抬頭看著承政,大方一笑:“殿下可要在外麵醒醒瞌睡?”
她這麽說話,承政並不抵觸,抬腳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曲玉朝林湘頷首一笑,這才跟上去。
亭子裏,承政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曲玉自然不會蠢到等他來找話題,坐下後緩了三息就問:“這次選秀的事,殿下會怪罪宗正嗎?”
“怪罪?”承政垂眸:“這個時候怪罪宗正失職,豈非牽連她人聲譽?”
曲玉微微搖頭:“殿下乃是儲君,為您擇選儲妃乃是國之重事,宗正雖未敷衍,但策略不當,任用官員尚有恩科篩選,擇選後妃卻聽信旁人評判,他們顧及禮數,終究是男女有別,容受欺騙,即受欺騙,那其中必然有手段不當者,愚弄宗正,可是大罪,宗正失職,也當懲處。”
這還真是個理所應當治罪的理由。
“此次擇選,孤一開始便不是很讚成。”承政轉了轉身子,麵對著她:“我朝有女將軍,女醫,宮中女官,女商人,女先生,她們與男子共責,孤對她們敬佩且高看,卻在婚姻大事上如挑選貨物一般對待女子,總有言行不一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