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謝鈺的住處後,方保就立刻連夜帶人開始了漫長而枯燥的詢問。
雖說難免有先入為主之嫌,但他還是決定親自問申軒。
別人去,他怕鎮不住。
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哪怕夜色已深,裏屋的燈光還亮著。
剛一敲門,就有人來開,也不問,徑直往裏讓,“駙馬在裏麵等著大人了。”
方保挑了挑眉,嗬!
來反客為主這套嗎?
不巧了,開封府是爺爺的地盤,你想反也反不過來!
因方保言明隻問男客,故而壽陽公主直接在裏間沒出來,但他還是隔著簾子行了禮,免得這對夫妻日後發難。
申軒笑吟吟看著方保,又親自沏茶,“竟勞煩方大人親自過來。”
方保不接這一茬,隻道:“駙馬身份貴重,自然不好怠慢,卑職從嫌疑最大的小侯爺那裏出來後,就直奔這邊來了。早些完活兒,也不耽擱二位安歇。”
申軒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喝茶。”
人看著粗糙,說話卻滴水不漏。
看似簡單的幾句話透出好幾個意思:
第一,開封府來的這批人裏再沒比我身份更高的了,我親自來,給足了麵子,任誰都挑不出錯兒;
第二,且不說真問假問,我都拿簡在帝心的小侯爺開刀了,您幾位也沒理由不配合;
第三,這順序是按輕重緩急來的,回頭您也別拿尊卑貴賤那套說嘴……
方保一抬手,“才被小侯爺灌了一肚子水,茶倒不必了。敢問駙馬,昨日案發前後,您在哪裏做什麽,可有人證?”
申軒神態自若道:“在書房練字,沒有人證。”
方保:“跟著伺候的書童和隨從呢?”
申軒笑了下,確實有幾分君子光風霽月的神采,“我素來過午不食,練字而已,也不需要人伺候,何苦拘著?就打發他們用飯去了。”
方保點頭,“過去幾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