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不知道山上的事, 也不知道今日這一別就是七八年的光陰。
無知者更快樂。
她此時正歡快的往家跑,今天可以給娘燉個雞湯還有蛋羹啦。
剛才她要將羅大叔送的野雞塞給趙姨,她硬是不要, 到底是佛門清淨之地,即便沒有皈依, 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宰雞吃肉。
顧傾這才隻能作罷。
也許下次上山她可以將她最近在繡的帕子送給趙姨, 就是才剛開始學,繡的還不甚好。
顧傾自顧自的笑了,估計霖哥哥看見又要嫌棄了。
“小傻子,你又在傻笑什麽?”
何冀陽蹲在顧傾家大門口, 正等得有些著急,就見她開開心心的跑回來,那模樣活像剛撿到了大筆的錢。
看得他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
“我昨天說要來找你玩,你都忘了嗎?”
也不等等他……
顧傾吐吐舌, 一臉的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我上山采藥去了,本以為能很快回來, 誰知道……耽誤了。”
其實她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 並不會真的要來找她玩。
誰知他竟是認真的。
何冀陽站起身,他雖然隻比顧傾大一歲,卻比她高了快兩個頭。
他看了看她的頭頂, 又瞥了眼她露在外麵的手腕, 纖細的仿佛一折就斷。
“你娘虐待你了?”
不然怎麽這麽瘦,還要上山采藥, 哪個官家千金是這樣的?
整一個農家丫頭嘛!
何冀陽的眉頭狠狠皺起:“要不我跟祖母說說, 把你接來我家, 我爹娘人都特別好,絕對不會虐待你的。”
才不要。
顧傾瞪眼:“我娘沒有虐待我,你別瞎說。”
她打開大門,也不管何冀陽跟沒跟來,徑直往裏走。
這裏是牧婉箐的陪嫁莊子,當初分產時,念著她懷著孩子沒地方住,顧家到底沒有在這上麵克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