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慕容霖已經出了京城, 為了縮短路上花費的時間,他和趙思蔓都選擇了騎馬。
趙思蔓還行,武將世家出身的她, 騎射功夫那是相當不錯。
出嫁前那也是日日跟著家裏兄弟一起習武,即便好些年沒怎麽動了, 可底子還在, 稍微一適應就能找回以前的感覺。
慕容霖卻有些苦不堪言。
他打小金尊玉貴的,對於騎射還停留在被人牽著韁繩拉著走,連小跑都沒有,更遑論這種一人獨騎一匹, 疾馳而行。
這幾年不得不縮在庵堂後的小屋裏,同樣沒有機會騎馬。
這一上路,不到半天功夫,大腿根就磨得生疼,偏還隻能咬牙忍著。
想成大事, 怎麽可能不經曆一番苦楚?
慕容霖早有這個心理準備,以後說不得還會更辛苦。
這也是他不同意帶著顧傾的原因之一,她不該受這風餐露宿、艱難趕路的罪。
“要不要休息會?”
趙思蔓看著兒子眉眼間的隱忍, 不由的有些心疼:“就是再急, 也不急於這一時。”
不用。
慕容霖搖頭,回身再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不知為何總感覺耳邊似有人在呼喚他。
聲音輕輕的、軟軟的, 仿佛一根無形的線不停的拉扯著他的心。
“小霖?”
慕容霖咬緊牙關, 雙腿狠狠一夾馬腹:“駕!”
馬兒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奔,塵土飛揚間, 清瘦的少年背影漸行漸遠。
小丫頭, 希望在不久後的將來, 我們能以更好的姿態相見。
“霖哥哥……”
顧傾猛地從**坐了起來,怎麽好像夢到霖哥哥在跟她說再見?
難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前剛想到他,這就夢到了。
顧傾緩了緩呼吸,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剛抿了一口就被冰的一個激靈。
算了,還是等會喝熱的吧。
她走到窗邊,將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天際已經泛起了白,看著應當寅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