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隻有月光折射出的白光,三個身影貓著腰沿著牆小心翼翼地行走。
除了一個另類。
朝暮像入無人之境,閑庭信步地跟在前麵像做賊一樣的三人身後。
林猶今回頭一望,就看見朝暮那拽的二五八六的樣子,心中氣極,扯住朝暮的袖子,把他往旁邊一拉。
“你能不能小心點。”林猶今故作說教地說道。
“嗯,知道了姐姐”朝暮未作他語,簡單地應了。
之後便真的聽林猶今的話,和他們一起貓著身子前行。
林猶今從來沒有見過他此般模樣,朝大公子何曾此般,她不禁心中一笑,也真的笑出了聲。
低低淺淺的,卻入了朝暮的耳。
幾人到了“春”的門口。
林猶今往後拱了拱,離朝暮近了幾寸,朝暮眼中笑意深了好幾分。
林猶今再次用三千紫金瞳向屋內望去。
不出意外,屋內隻有一人,應該是顧謹。
“玄師不在,應該隻有顧謹。”
聽見這話的鍾鈺吃了一顆定心丸,“那我們進去。”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一個鬥大的汝窯花囊,插著滿滿一囊鮮豔的水仙花,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夜色微涼,隨風輕搖。
右邊的洋漆架上懸掛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整個房間都掛滿了複雜古老花紋的織錦。
很難想象這個房間是用來關押犯人的。
看到顧謹時,林猶今更加不信了。
輕盈華美的江南薄紗隨風飄**,如柳絮一般在臥榻上方,繁複的羅綢如水一般**漾地鋪在臥榻之上。
顧謹聽見門開的聲響,循聲而望。
他一襲白色薄紗作衣,頭發未紮起,就這樣擺在肩旁,月光揮灑。林猶今每次見他都是一副姣好的月光美人圖,今日倒是.......更美了。
顧謹在看見眾人時,臉色卻突然變紅,像是煮熟的蝦一般。
林猶今三步化作兩步急掠到顧謹身邊,伸出雙手摁住他的肩頭,左右來回轉悠仔細瞧看,“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