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麵疾馳穿行的婆子六神無措無暇顧及身後,於是盛昭池就這麽跟著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內院的西側屋。
遠遠地就聽到婦人痛苦的□□聲混雜著穩婆加油鼓氣的激勵聲一陣陣傳來,盛昭池沒再跟著上前,站在側邊的拱門處觀望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管葉站在屋外,看著一盆盆血水被下人端出來,嘶吼道。
身後趕上去的婆子腳步澀滯,將踏上台階的一隻腳暗戳戳收回來,低著頭惶恐道:“姨娘今日同往常一樣,沒什麽不同……要說,要說實在哪裏不對經,隻有……”
聽著屋子裏遲遲沒有傳來嬰孩的啼哭聲,管葉焦躁地來回踱步,見婆子支支吾吾一甩袖子,喝道:“隻有什麽!”
婆子又往後退了幾步,惶悚道:“隻有……夫人給姨娘送了一碗核桃酪。”
管葉一聽,裂眥嚼齒地一腳踹上一邊的牆柱,看著屋裏的丫頭端著盆在他身邊穿行而過,那盆裏清澈的溫水端進,緋色的血水端出。他咬著牙低吼道:“她自己生不出來,就來禍害麗娘,她是想讓我這輩子沒兒子嗎!?要不是礙於……”
婆子見他說著說著沒聲了,抬起眼瞅了瞅他,支吾兩聲,不敢再說話。
“姨娘,使力啊!就快看見頭了!”屋子裏突然傳來一聲穩婆的驚呼聲,隨即而來的就是痛呼聲之後的兩聲格外輕薄的嬰啼聲。
嬰啼聲由強轉弱,直至歸於死寂。
管葉揚起微笑的嘴角下一秒僵滯在臉上,他愣在門口,瞪大雙眼,喃喃道:“這是什麽意思?”
穩婆驚慌地小跑出門,看著管葉,“葉老爺,你家夫人生的是個大胖小子,但是這月份太輕了,連啼哭聲都這般微弱……隻怕是……易折之相。”
“你說什麽!”管葉咬緊後槽牙,死死地看著穩婆,“……就沒有別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