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池一拉開門不是先說孩子的情況,而是要找廚房,讓屋外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穩婆擠眉弄眼,鄙棄地看著盛昭池說:“我說丫頭,你可不要在這裏充當什麽大拿了,這好好地說著孩子的事情,你無故說什麽廚房勒?這不是拿我們取樂嗎。”
這話說的沒錯,管葉頓了頓神色,也沒反駁王穩婆的話。
王穩婆見管葉這下沒有反駁她的話,刮了眼盛昭池後厭膩地撇了撇嘴,接著說:“我要是你啊,就趕緊離開,莫要耽誤了老爺和孩子最後的共處時光,要是……你罪過大嘍。”
被王穩婆這麽一提醒,被管葉刻意忽略在心底的舔犢之情突然噴薄而出,是了,從孩子降生到現在他一眼也沒見過。
管葉當了這麽多年的上位者,對於見過了什麽想要的東西,在失去後會比死還難受這件事情上算是感觸頗多。
孩子是,錢權亦是。
管葉眼中劃過一絲狠厲,既然保不住,見和不見都沒什麽區別。
暮雲靉靆,天色愈漸陰沉,讓盛昭池的心情也不由沉重了些。
沒空跟王穩婆掰扯其他,盛昭池開門見山地說道:“麻煩您盡快派人去藥鋪,川芎和甘草各一錢,通草和穿山甲各兩錢,對了,廚房裏可有豬蹄?”
“還有,讓人在屋裏隔出一間暖房,要是有人想接觸孩子,必須淨手帶上麵巾,否則孩子容易得病。”
小葉調整好自己的心緒,麵上恢複冷靜。
他探究地看著盛昭池,沉默了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站著的小廝說:“讓人照著做,再去照著盛小姐說的去藥鋪買齊……帶她去廚房。”
王穩婆皺了皺眉,“這……”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管葉的視線掃視而來,寒鋒而過凍得她趕緊閉上嘴。
管葉收回視線,看著盛昭池的背影消失後,轉過頭沉默地看了眼緊閉的屋門,頓了良久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