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 距離睡覺還早,三人例行圍坐在火塘邊剝花生,“阿姐, 你上次不是說要用稻穀秸稈給羊墊窩麽?”阿俊將花生殼兒拋進火塘,看了沈小茶一眼。
是了, 怎麽竟把這茬給忘了?她用火鉗將幾截子看起來很硬的紅炭扔進火塘邊的破陶罐裏, 然後蓋上蓋子閉著,這種炭易燃耐燒,用來煮火鍋最好不過。
做完這些,她方緩緩起身往外走去, 堂屋被火焰照得明明滅滅,偶爾響起“畢畢剝剝”的柴禾輕微爆裂聲,讓打瞌睡的阿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看起來可憐又好笑。
外麵寒風怒號,她才打開門就被吹了個激靈, 罷了罷了,明早再說吧,左右多凍一晚上也沒啥事兒, 再說了, 小家夥們的窩阿準每天都會掃糞,隔幾天就會換草,想必也冷不到哪兒去。
她縮了縮脖子, 真冷啊, 等到寒冬臘月可如何是好?
“阿姐,明天我們上山打柴嗎?”阿俊可還記掛著山裏的那些果子們呢。
沈小茶含糊地應答一聲, 哈欠連天“明天再說吧。”院子跟田裏的圍欄都弄好了, 他們終於可以“心大”地好好睡一覺了。
“小黑小白, 出去——”阿準驟然醒來,打開門命令兩隻狗子,小白可憐巴巴地舔了舔自己的兒女,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小黑則直接趴在地上,一副“我不走我就不走,你奈我何”的潑皮無賴狗模樣。
兩隻小家夥磨磨蹭蹭爬到阿準腳邊,給自己爹娘幫腔,扯著阿準的褲腳擰來擰去,他沒好氣地看著這一家四口“明晚你們一家子都出去睡吧!”
兩隻狗崽子歡脫地爬到自己娘親肚子底下吃奶,一副“奶狗得誌”的可愛模樣。
沈小茶走過去擼了兩把奶呼呼的小狗崽子,壓下心底的疲與懶,掙紮著草草洗漱後就上床睡覺了。
次日,是冬日裏難得一見的響晴天兒,就是中午之前有些凍手凍腳,好在她因為要做飯走來走去,反倒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