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這些天一直陰鬱著臉, 傅家上上下下都像失了聲的啞巴,直到傅鬆和傅耘來探望他才有了一絲生氣。
傅耘已然是年過七十的男人,得益於半輩子商場沉浮, 腰杆子挺得筆直,威嚴的做派給人很大的壓力, 一對將軍眉飛入鬢角, 人也精神抖擻。
他一見傅司寒的模樣就拿拐杖杵地,眉頭緊縮:“小寒, 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我聽說你是為了個小情兒,天天鬱鬱寡歡, 連公司都不怎麽去了,你叫別人怎麽看待我們傅家?”
傅鬆倒是平和,扶著老太爺坐下,溫聲道:“爸, 小寒他墜海剛醒沒多久,腦子正糊塗著呢, 對從前的事念念不忘也很正常,好在那男孩已經死了……”
“他沒死。”傅司寒冷冷地說道,“隻要沒找到屍體,我就不承認他死。”
傅鬆對傅司寒的執念感到悲哀,直起腰板, 語氣不由得低沉起來,“司寒, 給小池立一個衣冠塚吧, 他死了之後靈魂也有個歸處。”
“我說了, 他、沒、死。”傅司寒定定地望著窗外的玫瑰園, 似乎在那裏還有一個溫柔的聲音,摘下一朵白玫瑰別在他胸前。
“你過來。”傅耘用拐杖重重點地,就算是傅司寒再畜生再驢也得聽長輩的話,不得已走過去,傅耘用力一拐杖打到了他的腿彎,傅司寒吃痛,硬著腿不跪下,傅耘見他倔,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又用力打了傅司寒好幾棍子。
傅司寒就是不跪下,任由傅耘把他打的眉頭緊皺,臉色發青,也不肯跪下認個錯。
傅耘都打累了,傅司寒也不跪,傅耘氣的捂著胸口直喘,傅鬆趕緊拿來速效救心丸給他服下,神情緊張。
半晌之後,傅耘才厲聲說道:“傅司寒,你翅膀硬了!這麽大的海難沒讓你死,就是老天爺開了眼讓你回家繼承家業!你在幹什麽?為了個鴨子,在這玩什麽情深不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