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晚從便利店離開後, 走進了公司一樓的休息大廳,大廳裏零零散散有幾個小明星,剛出公司夜跑回來, 全都穿著常服,戴著鴨舌帽, 看不清臉, 嘰嘰喳喳的聊天。
池白晚和他們一樣的裝扮,卻沒有走過去和他們說話。
他緩緩坐在沙發上, 輕輕揉著腳腕,剛才走的太快,一不小心崴了腳, 骨頭縫裏滋拉拉地疼,他隻能把腿蜷起來歪到一邊,屈起手指慢騰騰地揉。
揉著揉著,早已經死去的心髒還是疼了一下。
死遁那天晚上, 傅司寒踩的那一腳不留情麵,帶著輕蔑和惱怒, 讓他的腳踝變得半殘不殘的,他在醫院休整了那麽久,也沒能走路快一些。
池白晚想起什麽,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陸醫生, 今天我和公司同事訓練了四個小時,吃了兩頓飯, 心情很好。】
另一邊很快就給了回音:“明天要吃三頓飯-記得給我拍照發過來哈——”
池白晚回:“好的, 陸醫生, 謝謝你。”
池白晚關掉手機, 無聲的笑笑。
楚瀾說他有重度抑鬱症,平時要去醫院接受抑鬱症的治療,要多笑笑,池白晚已經添加了心理醫生的微信,每天都要給醫生匯報都做了什麽,醫生很敬業,對他很關心,就是為了防止他再自殺一次。
池白晚承認,這一天的拍攝很累,兩頓飯沒怎麽吃,但他有在努力接受治療,希望可以一點點好起來。
楚瀾還背著霍覺告訴過他一件事,他墮海之後,有一塊淤血壓到了他的腦神經,不知道會損傷什麽功能,目前還沒有發作,叫他保護好腦袋,不要撞散那塊淤血。
其實楚瀾還有件事沒告訴池白晚,可能是不忍心,但池白晚自己已經發現了。
自從醒來後,他越來越不愛說話,很少說長句子,隻說短短的幾個字,他的嗓子好像在那次海難裏毀了,有流沙劃傷了喉嚨,嗓音也變得沙啞,最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差點被自己的聲音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