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晚回宿舍換了個墨綠色的遮陽鏡, 戴著休閑圓邊帽,上衣選了件大圖騰的時尚款,銀鏈子墜了滿身, 下半身是條黑色的工裝褲,要多pop有多pop。
他不是池白晚了, 他是欒愈, 欒愈這個人是新聲代的演員,溫潤如玉, 家世清白,不是渾身傷痕的金絲雀,有一段晦澀黑暗的過往。
他的穿著打扮要很時髦, 為人要得體大方,少說話辦實事,這樣才能積攢下好口碑。
而不是穿著剛好遮到大"腿「根的白棉睡衣,踩著小兔耳朵拖鞋, 乖乖撅在床」上任人做的金絲雀,不需要形象, 隻需要討好。
池白晚走的依舊很慢,抬腿走到傅司寒那輛熟悉的賓利雅致728旁邊,口罩下的下唇又被上齒輕輕咬住。
他本能地想要敲敲車門窗,就像從前上車時的習慣動作。
但他忍住了,低垂著眼眉, 擺足了明星的架子,直挺挺地站在門口。
正駕駛上, 傅司寒正在吸煙, 一貫的冰冷態度, 本來不打算理睬「欒愈」, 見狀,還是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他別廢話坐進來。
在他看來,欒愈的態度很差勁,出街要戴帽子口罩大墨鏡,一點點樣貌都不露出來,特別能裝。
而且,他的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劃破了那麽沙啞,低沉,滋拉拉的,晚上聽很難聽,白天聽更難聽,肯定做不了歌手,就算要治,也得花大價錢找專家專門診療,還得悉心保養,付出百倍的耐心。
傅司寒想讓他陪,無非是他有幾分像池白晚,哪怕就那麽一點點像,傅司寒也可以容忍其他的不相似之處。
可當欒愈靜悄悄地坐在副駕駛的時候,傅司寒腦袋裏的弦才猛的繃緊。
原來他很煩、很煩有人像池白晚。
欒愈身上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很陌生,陌生嗓音非常低啞,一頭奶奶灰發色,滿身甜香的柑橘香水味,還有那具傷痕累累的病弱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告訴他,欒愈就是欒愈,他不是池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