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傅司寒的發絲有些狼狽,不像他一貫工整的模樣,幾絲亂發散在他額前, 眼眸卻一下子亮了起來。
自從池白晚下電梯的瞬間,他的眼睛就完全離不開了。
傅司寒主動站起身走過來, 想去拉池白晚的手, 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自然。
池白晚沉浸在昨晚的可怕回憶裏,頭皮一緊, 把手往口袋裏一插:“傅總好。”
傅司寒的手停在半空中,五指抓了個空。
整個大堂裏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傅司寒從未有過尷尬的時刻, 他臉色不好,隻能捏了捏手指,收了回去。
盡管那雙手在一瞬間有些顫抖,但他的臉上仍舊毫無破綻, 冷冽而完美,“別和我這麽生疏, 我等了你很久。”
池白晚聽見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嘶啞中有點疲憊,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
池白晚很冷漠:“和我有什麽關係。”
十八歲的池白晚會帶著傅司寒回到房間裏,讓他抱著,充當大型玩偶, 一邊給他唱安眠曲一邊陪他睡覺,把他當成缺乏人愛的幼稚男人。
現在想想, 太傻了, 也太可笑。
傅司寒不缺人愛, 他就是被嬌縱壞了, 天真的以為失去的還可以挽回。
池白晚輕輕歎出一口氣,“否則我該怎麽叫您呢?我們之間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盡管您不承認情人關係的消失,但我欠您的那些錢都給葉助理打過去了,我們兩清了。”
傅司寒聽見「兩清」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耐地扯了扯領帶:“我不缺你的錢,等下我讓葉健給你打回去。”
池白晚仍舊固執的搖頭:“你不要就拿去救濟孤兒院,要不,扔海裏?”
“別說了。”傅司寒蹙眉,他頭疼,他不想聽見「海」這個字,池白晚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不想和池白晚發火,對池白晚的那份愧疚讓他一直忍著自己的脾氣,從昨天到現在,池白晚已經做了很多、也說了很多完全超出情人身份的話,傅司寒沒有計較,也僅僅因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