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你別想這麽多。”裴棲寒溫聲哄著她,“困了嗎?不然再休息一會。”
許悠悠應著聲鑽入被褥中,他們之間好像無形中多了一個堵透明的牆, 她不知道這種隔閡是怎樣產生的,但它確實存在了, 就隔在他們二人中間。
她此時無比的期望自己能夠看見, 她想看看他,她想知道他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又是以怎樣的神情說出這樣的話。
她扯著被褥一直蓋到自己的唇鼻間,裴棲寒在她身邊站了沒一會,轉身離去, 許悠悠猝然有些心慌,旋即拉住他的手,“我不要你走。”
“師兄,我覺得我們不該這樣的。”許悠悠哭了, 淚水沾到白綾上,濕了一小塊, 裴棲寒忽然聽見自己的心碎成了一塊一塊的,他泯滅的良知又在譴責他,為何如此殺人如麻。
他將人抱在懷裏輕哄,“別哭了,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嗎?”
許悠悠搖搖頭, 哽咽道:“我隻是太想看見你了。”
“很快,很快你就能看見我了。等你的眼睛好了, 我們就離開沅州好不好?”
他的溫言軟語飄進她的耳朵裏, 像是有種魔力似的, 許悠悠胡亂地點了點頭, 所有所有的一切,等她眼睛好了之後再論吧!
她哭累了,靠在裴棲寒的懷裏小聲啜泣,她第一次覺得哭泣都是這樣令人頭暈目眩,她昏昏沉沉地抱著他的腰,裴棲寒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睡前故事,想聽什麽?”
“師兄給我講講沅州吧。”
“沅州啊,我想想……”他低沉的嗓音回響在她耳側,隻待片刻,許悠悠的呼吸漸漸平穩,她睡著了。
裴棲寒提心吊膽著,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所有的事情,必須盡快才好。
許悠悠頭一次覺得自己睡了一個安穩的覺,而不是像被關在盒子裏一樣,與此前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是自己醒來,她試著喊了兩聲裴棲寒,室內無人應答,他似乎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