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虎不喝酒, 是賽罕坐在席上陪寶音爹、牧仁大叔和朝寶喝馬奶酒。巴虎切了烤全羊給端到席上,肉香四溢的米飯吸飽了野果子的酸甜,三桌席麵都擺了一盤子。
兩位薩滿是單獨開席, 飯吃到中途他先去把銀錢結了,剛巧兩人吃飽了說要走, 送走了人巴虎把那桌的剩菜都倒了喂狗。
賽罕喝脹了肚子出來放水, 見狀站在一邊說:“家裏的狗養的不錯。”
口中噴出來的酒氣讓巴虎皺眉,“別勸酒了,別把人喝醉了。”他厭惡那喝得醉醺醺的人,更擔心他小叔喝醉了也有他爹那臭毛病。
“沒勸了, 都在吃菜了。”賽罕心裏也有數,他勸酒也隻是熱個場,他提著褲腰帶往外去。巴虎把碗盆放進灶房,氈包不隔音,裏麵的說笑聲清晰可聞, 他洗了洗手也往外走,站在河邊等撩水洗手的人。
“等我?”
巴虎應了一聲,兩人個頭差不多高, 不偏開頭就是眼對眼, 兩雙相同的眼型裏閃著不同的光。巴虎冷然地問:“你這下可如願了,不止戌水的,今日過後, 臨山的人也都知道你跟我娘在一起了。”
“這是事實, 有什麽好隱瞞的。”賽罕扯了個笑,“你把我想岔了, 我今日過來隻是喜歡孩子, 你是我侄子, 也算我兒子,你的孩子過周歲我想來看看。”
巴虎嗤笑,他還真沒看出來他小叔喜歡孩子,他們兄弟幾個小時候可都不受他待見。又問他可知道有人傳他為了強奪嫂子殺了兄長的事?見他點頭,問他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外人想咋說隨他們嚼舌根去,誰又有證據?反正我們一家過得好好的。”賽罕不在意,他殺了仇人,後院有了女人,變相也有了兒子孫子,他高興著呢。
巴虎沉默了一會兒,瞥了眼他胯,說:“謠言也能殺人,從你不能人道後你聽了多少鄙薄羞辱的話你自己清楚,要說沒受影響不可能,不然你也不會在老頭子死的頭天就嚷嚷著要了我娘,更不會張揚地帶著我娘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