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往臨山後, 家裏的事理順了,就接到了扈家的帖子。蜜娘跟巴虎前一晚給其其格和吉雅洗頭洗澡,第二天換上新衣裳, 手上帶了叮當作響的小鐲子。到了正堂就被扈夫人給留下了,說是這麽白淨喜慶的孩子要留她身邊幫她招待客人。
有趙阿奶在一旁, 蜜娘跟巴虎把孩子丟下自己躲出去轉去了, 來之前兩人就玩笑說今天就隻帶了兩張嘴來吃席的。事實也是如此,扈家的客人多半是官府裏的,不是官府裏當值的也是沾了點關係的,比如鍾齊。
他像隻花蝴蝶轉悠在人群裏, 又像個小廝在各個席位上斟茶倒水,看到巴虎和蜜娘也隻是笑笑點了點頭。
“他也挺能舍下臉。”巴虎剝了花生遞給蜜娘,換成他,他寧願苦死餓死累死也不願意來賣笑臉。
蜜娘嚼著花生沒作聲,她擋開巴虎遞來的花生, “我想吃些點心,看看扈家的廚娘怎麽做的,我回去也試試。”
巴虎把花生扔自己嘴裏, 低聲說:“鍾齊汙蔑過你, 你也逮著這個機會撒撒氣。”意思是勸她別避而不談。
“有什麽好說的,我要是說了豈不是也跟他一樣嘴賤了。”越是計較越把他當回事,想起一次氣一次。她以反殺蘇合為傲, 鍾齊不定也以他遊魚入水般的結交關係為傲。
她撚了個半指長的金黃麵點遞給巴虎, “也不知道這是怎麽烤的,一點都沒焦。”
眼瞅著要上菜了, 巴虎眼疾手快藏了一個, 飯後去接孩子的時候, 他厚臉向扈夫人討問是用什麽器皿烤的。扈夫人又喊來廚娘,廚娘得了信掂了個類似盤子的鐵缽,上下各一可以扣在一起。
“至於外層的金黃色,那是刷了雞蛋醬烤出來的顏色。”
……
出了扈家,巴虎一手抱其其格,一手拎了那個烤糕點的器皿,蜜娘說他也不怕人笑,哪有人上門做客還要掂著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