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治不了。”老大夫滿手血走出來,人臉已經開始發青發白了,就是用好參也吊不了他三天命。
“羊角取不出來,我也不敢取,他要是個體型肥胖還有得救,但他身形瘦長,根據巴虎說的羊角錐長度,我估計已經刺破內髒了。”老大夫洗了手對扈縣丞說明情況,又對門口的夫婦說:“要是想救,趁早帶到古川去看看或許還有可能。”
“不救,他做了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死了也是活該。”大胡子的婆娘恨恨道,活著她的兒女有個因□□入獄的小叔,死了過個十來年誰還記得他。
大胡子沉默,聞著空氣裏越來越重的血腥味,長歎一口氣,拱手對扈縣丞說:“他做錯了事,隨您處置。”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怎麽處置已經了然,人拖回大牢裏等死,抄了家產一分為二,一半充公,一半賠給受害人。
天色很晚了,但臨山這個小鎮還鬧哄哄的,蜜娘由盼娣她們陪著跟在官差後麵擠出醫館,她低垂著頭,臉色蒼白地走在人群裏。
“哎,小丫頭你不舒服啊?”一個大嬸拉住蜜娘,嗓門頗大地說:“是不是嚇著了?讓老大夫給你多拿幾包安神的藥,你今天看病是不用給錢的,用得上的藥你可要多拿幾包。”
“已經看過大夫了,沒多大的事。”蜜娘扯了抹笑回答。
“沒事就好,你瞅著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還能把男人給撂翻了。”大嬸湊過來問:“你殺那癟犢子的羊角錐是在哪兒買的?我給我家孩子也備幾個防身的。”
蜜娘詫異大嬸的反應,她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巴虎,“旁人送的,改日我幫你問問。”
“行,我明天帶我家閨女去找你玩,你給她說說是怎麽撂倒賊人的。”
“這丫頭是個厲害的,多少男人遇到狼被嚇得腿軟,她被蘇合劫走了還能不聲不響地殺了他。換成我,我估計不成。”人群裏一個婦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