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暖閣,紅帳羅幔。
本應是繾綣意綿調情處,會客方廳內卻坐了兩位“大煞風景”之人。
“老爺確實計劃利用我來誣陷顧將軍,”媚兒蹙著一對兒細眉,眼波流轉蒙上水霧,“奴雖給人做妾,但為人的明潔自尊還是有的,可他是老爺,教奴如何反抗?還請郡主、郎君看在奴沒有釀成大禍的份上寬恕奴家……”
說罷,蓮步微動,矮身跪在鬱離腳邊抽泣,香肩半攏薄紗,隨著哭聲輕輕**,若鬱離垂下目光,定能欣賞到一片大好春光。
可他根本不為所動。
鬱離目不斜視,根本沒將媚兒慣於惑人的把戲放在眼裏,自顧自挑著疑點問出口:“論罪幾何等真相大白再求情也不遲,你且說說,凶案發生前後你都在哪裏、做了什麽?”
顧南枝粗枝大葉,根本沒看出媚兒美色/誘人的“花招”,隻顧著在房內一寸寸打量,希冀發現些許蛛絲馬跡——意料之內,一無所獲。
“遵命,可…在陳述之前,地上寒涼,奴大病初愈,郎君可否準奴起來回話?”媚兒抬眸,咬著下唇告饒的模樣楚楚動人。
鬱離瞟了顧南枝一眼,這心大如盤的傻郡主還在研究廳前的三足香爐甚是雅致,根本沒注意到這邊正單方麵“打得火熱”。
“阿枝?”
“啊!我聽著呢!”顧南枝扭過臉來,心虛笑著看他。
“……”鬱離呆怔一瞬,黑著臉對媚兒吩咐:“不準起來,”媚兒愣在原地不動,鬱離很快又補了一句:“跪遠點。”
“哎?”顧南枝奇怪地嗔一眼鬱離,對著媚兒虛一抬手,“起來吧起來吧,隻要你將內情和盤托出,我們定會酌情論處。”
酌情論處?鬱離對這一句頗有微詞,心道阿枝對人心思慮甚少,於斷案而言不利,看來日後隻得時時伴她身旁,才能補全此探案能力之短了。
想到這裏,鬱離暗譏自己想的也忒遠,嘴角卻是壓抑不住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