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三珠府這幾日招待了不少官爺, 沈平說他們從明州轉運金銀,從來都是投進一處水旋之中,幾日之後就會出現荒村野灘之上。
可那一次的金銀卻不見了,他猜想可能隨著水旋被衝到了仙人洞底下。
重賞之下, 也沒多少勇夫。隻有兩個底下孩子嗷嗷待哺的漁民應了差事, 帶了羊皮肚囊潛下去, 可下潛了一丈多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隻能作罷。
鬧了幾日, 總算是消停了,三珠府今日終於迎來了真正的主家。
江星闊和岑開致用了飯就說要去四外走走, 小灰梟早就盤旋過一周,又將一片小小的金簽子擱在岑開致手中。
小灰梟在樹間飛翔輕鬆,他們在林間漫步倒也愜意, 隻是越走越偏, 有些累人了。
終於, 小灰梟朝一處絕壁下俯衝而去,江星闊微微蹙眉, 緊緊攬住岑開致, 兩人一齊朝下看去。
絕壁之下的窄河好似一條緞帶, 兩岸的碎金爛銀如同妝點, 在陽光之下閃動著惑人的光芒。
“沈平也算能人了, 竟能從古籍之中發現線索,隻是偏差了一點。”岑開致有些感慨,“這還有別的路能下去嗎?”
江星闊搖了搖頭,道:“這絕壁太過陡峭, 用上輕功也不好借力, 若叫官府知曉, 必定派人下去取用,反正他們覺得,跌死了一兩個是不打緊的。”
“那,咱們不說,就讓金銀在這吧。反正金礦銀礦,本就出自天然,化作錢財,乃是人為所致。”
江星闊點了點頭,任天希這一案末了鬧得太大,由陳寺卿主審,不過這罪犯挨個上堂,其中卻並沒有荊方的身影。
他在獄中終日等死,過得渾渾噩噩,不曉天時,不知何時睡著,也不知何時醒來。
荊方在昏睡之中忽感到前胸火石灼燒一般的疼,但又不知為何醒不過來,隻能生受著。
後不知過了多久,荊方驀地睜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口閉塞的棺木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