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沈知禾就將手收了回去。
殷瀾低垂著的眸子裏,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
這變化自然無人知曉。
賀元康歪在榻上,紫色的裙擺攤開在那長長絨毛的毯子上麵。她細長的手指把玩著另一空著的茶杯。山雲閣裏的杯子雖不比陸府,但也用的上好琉璃。
清澈透亮的淡紅色茶杯,在她的指尖上翻轉挑弄。
在地上留著不大不小的光輝。
沈知禾抬頭的時候,看見了屋子裏飄**著的細小塵埃。正午的太陽就在窗戶的另一邊,這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對麵的公主輕嗤了一聲:“是嗎?”
賀元康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
她有些報複性地直起身子,伸手拽過了殷瀾的衣襟。男子甚至來不及反應,便頗有些狼狽地被迫躺在了那高貴女子的身邊。
在沈知禾的視線裏,那賀元康就像是擼貓一般,斜躺在榻上,而空出來的那隻手,則無意識抓著他的頭發。殷瀾安順地窩在她身旁,低著頭,看著尤為乖順。
她不喜看人親熱,便低下頭來。
“說說吧,跟那位陸大人鬧了什麽矛盾?今日鮮少見你笑過。”
沈知禾搖了搖頭,並不想說。
隻是就在自己這句話落定,賀元康便發覺,指下的那身體突然變得僵硬。她的唇角裏藏了些陰險的笑意,再往後,那原本近乎安撫的手指,便多了些破壞的意味。
尖銳的指甲,劃過殷瀾脆弱的頭皮。
殷瀾輕顫,卻隻能承受下來。
沈知禾不知道公主暗自的動作。她深吸了一口氣:“說說我庶妹的事吧,想來,你消息這麽靈通,應當也聽說了。”
賀元康冷笑:“嗤。”
“早前就聽說了。蛇欲吞象,貪心不足。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起。”
沈知禾歎息:“是啊。今日又送來了一個信封。裏麵裝著兩封信。一封是我父親寫的,一封是劉氏寫的。我父親,已經被劉氏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