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並不知道外麵的事情。
她自回到三樓, 就一直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整個人說不上什麽感覺,好像在被一種很失落的情緒包裹,但是又能感覺到, 自己有些難過。
屋子裏有些昏暗。
沈知禾看著眼前黑壓壓的視野,突然有種天地之間就剩下她一人的感覺。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她發覺自己到了清河鎮之後, 便一直在將自己與其他人剝離。哪怕身邊的人對她再好, 她都習慣將自己束之高閣。於是日子久了,仿佛靈魂與肉.體分離。
肉.體在和這些人交際。
而靈魂,則在冷眼旁觀。
她甚至曾一度覺得自己是冷漠的。冷漠地不去在意那些世俗的情感, 冷漠地看著自己的肉.體和這個世界交接。
但是今天她又突然發現, 原來這樣冷漠的靈魂,也同樣脆弱無比。
隨隨便便看見一個故人,一件舊物,一樁舊事,都會立刻讓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堡壘崩塌破碎。
她裹緊了自己躺在了**。
由內而外地, 產生了不安全感。渾身都在散發著涼意。被浸泡, 被浸透。
她自然不會讓自己在這種情緒裏呆太久。
等到了第二天,所有的情緒又被壓在了心裏, 她一如既往出現在人前。
因為昨日並未將那些棚子拉開, 故而院子裏喜歡太陽的曼陀羅花如今還無法徹徹底底接受陽光。
所以她還得再去一趟。
醒來的時候,沈知禾估摸著這一次的陸羲洲應當不會再去了,這才在上午再次跑到了小院那邊。
果然, 一整個上午, 女子的眼前除了那些綠葉, 再無其他事物出現。
哪知天剛晴了兩天, 等到了下午, 便又下起了雨。
沈知禾並未帶傘過來。隻能趁著雨還不大, 連忙往茶館那邊跑。所幸院子裏的事都做完了,如今回去,也不用再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