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安柳的喪事後, 茶館裏又安靜了幾日。因為那些來找茬的人都被陸羲洲抓了起來,害怕的客人就都回來了。
雖說那日茶館老板娘表現出來的行為很是嚇人,但是相比於這個, 客人們更想知道,那位一直黏著老板娘的男子與她到底有什麽過往。
清河鎮的人向來愛湊熟人熱鬧, 尤其是對於沈知禾這種本來背景就相對成迷的。
這兩日過來喝茶一坐坐一天的客人, 除了對說書班子感興趣的那些,剩餘很大一部分,便是因為陸羲洲。
這種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的事, 沈知禾就也沒去管。
沈庭居來的時候在九月。
彼時清河鎮已入金秋。
晚上睡覺若是打開窗戶, 難免會著涼。沈知禾雖然關了窗戶,卻並未換被子,還是用的夏日的薄被。結果某天清晨醒來,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許是天氣寒涼,這兩日沈知禾見到那位服侍自己的姑娘的次數多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陸羲洲對她叮囑了什麽, 行為和分寸感拿捏得竟是和原先在陸府裏服侍自己的那些丫鬟們不相上下。
從房間裏出來之後, 姑娘就退到了一旁。沈知禾下樓到庫裏找到了一小包紅茶,在後院沏好, 攏了攏披風繞過前廳客人, 拿到了自己的小隔間裏。
垂頭倒茶時,帶著熱氣的氤氳茶香正好撲在臉上。慢悠悠從鼻孔裏飄進腦仁。
溫暖的茶水落入胃中的那一刹那,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
去買早點回來的陸羲洲正好路過。他側頭看見裏頭的姑娘正愜意地窩在榻上, 便自進門之後拐了進來。
把給女子捎的早點放在矮桌上後, 男子也順勢坐到了另一張軟塌上, 同時說道:“沈大人已經到了應天府。”
他的身子幾乎是剛接觸到軟塌, 那邊沈知禾的上半身就支棱了起來。
她看向陸羲洲, 剛剛還蒙著的腦袋轟然炸開:“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