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覺察到她手勁的變化,側頭看了她一眼,反手安撫性地握住她的兩個手指。正要開口為其說話,女子卻瞬間用另一隻手蓋住了他的,對著那人說道:“這件事還是問我父親鎮安侯沈侯爺為好。”
聽起來稍微有些強硬。
但是沈知禾既然將沈父的爵位放在這裏,便也表明,其實並不在意這人的想法。
於是她接著補充:“若是當真想要與我本家結親,還是請了媒前去說道的好。想來在座幾位大人皆地位不凡,孩子應當也是人中龍鳳,我父親會酌情考慮的。”
這樣的一番話,規規矩矩沒有漏洞,聽著不甚舒服卻又找不到把柄。到底是徹底堵死那幫找事之人的心思。
見到眾人不再談論此事,沈知禾微微點了一下頭,伸手拿過桌上倒滿的杯盞。
她輕輕晃動了一下。
裏麵清澈見底,應是酒水。
那杯盞剛要送到沈知禾唇邊之時,身側忽而伸出一隻手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酒杯奪過。
沈知禾眉頭微挑。
陸羲洲手裏攥著酒盞,跟侍奉的丫鬟吩咐:“給夫人倒些茶來。”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剛從沈知禾這裏奪過去的酒便被他一飲而盡。
莫名被他安排的女子心中又驟然燒起熊熊烈火,鼻腔裏緩慢而長久地噴出一股灼熱的氣體。
旁人並不知道沈知禾身上發生的變化,隻對這夫妻的互動歎為觀止。然而在她旁邊坐著的陸羲洲卻知曉夫人情緒變化。
他輕輕安撫了一下沈知禾,拍拍她的手。
接著伸手接過一旁丫鬟倒好的茶,放在夫人手中。
有人調侃:“陸大人與夫人的關係真好。”
陸羲洲沒說話。
沈知禾也但笑不語。
眾人又聊了些不痛不癢的話之後,夜色便透過了敞開著的門前,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今日白天明明清朗,晚上卻看著有些陰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