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聽完這話,下意識地向外麵看了一眼。
沈放說的不無道理,雖然周望延繼續留在小區裏的可能性不大,但他離開小區以後會去哪裏,他們無從判斷。
周望延走的時候,很有可能已經看到了沈放的車,當時車上沒人,他應該不會注意,但如果他們現在駕車離去,萬一和周望延碰上,極有可能露餡。
於是沈清池點頭:“班長,不介意吧?”
“……當然,”陳祺語的聲音還在抖,沒能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跟我來吧。”
陳祺語家在二樓,他接過沈清池遞來的鑰匙,在手電筒的燈光下把鑰匙捅進鎖眼,因為手抖,第一次捅沒捅進去,第二次才把門打開。
他打開客廳的燈,燈光自頭頂投下,終於驅散了籠罩在周身的黑暗。
緊繃的精神在瞬間鬆懈下來,他身形晃了晃,險些栽倒。
“祺語!”沈清池連忙將他扶住,把他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借著燈光,他才終於看清對方身上的傷,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他到底對你做什麽了?!”
陳祺語脖子上一片通紅,全是深深淺淺的掐痕,他似乎被周望延掐住後頸按在了牆上,臉頰被粗糙的牆麵摩擦,灰頭土臉不說,額頭、鼻尖、顴骨全都蹭破了。
“我剛進樓門,他突然從後麵衝上來,直接把我按在牆上,”陳祺語深呼吸,“樓道裏的燈壞了好久,黑暗中藏一個人,我根本發現不了,我甚至連他正臉都沒看見,聽到他說話,覺得聲音熟悉,才想起好像是那天看過的你們起爭執的視頻,聽著很像……周望延。”
沈清池秀氣的眉蹙起,他用力咬了咬下唇:“對不起,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他來找你也是因為我,把你連累進來,都是我的錯。”
陳祺語搖搖頭:“是我主動提出要跟你當舍友的,我是班長嘛——雖然目前還隻是代理,但代理班長也要好好關心同學,哪位同學被欺負了,我當然要挺身而出,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