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沈清池心中更沉了一些,就在他開始懷疑“沈放是不是和蘇老板串通好了”時,蘇亭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不能說知道什麽,隻是之前覺得他有點奇怪。”
“奇怪?”
“你還記得‘望梅止渴’嗎?”蘇亭問。
沈清池回憶了一下,那應該是某天他在酒吧打工,沈放來店裏看他,說自己望梅止渴,於是他就真的調了一杯“望梅止渴”給他:“當然。”
“就是那天,”蘇亭把車刹在紅燈前,“我感覺他好像有什麽心事,可問過他,他又說沒有,我就沒再追問。”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從那個時候起,沈放就已經在謀劃這一切嗎?
如果是真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沈清池深呼吸,向蘇亭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蘇老板,你說叔叔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蘇亭搖了搖頭:“沈放這個人,通常是謹慎過頭,不太可能出現這麽大的紕漏,但他做出這種過激的舉動也很反常,你要不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什麽刺激到了他,才讓他突然之間變得這麽激進。”
有什麽刺激到了他……
沈清池努力思考,忽然間聯想到了什麽,微微睜大了眼。
該不會是因為他的戶口本?
他印象中,小說裏的沈放是借由經濟犯罪把沈敬夫妻送進監獄的,但好像並沒能判多少年,後來沈放死在周望延手裏,沈敬夫妻還在獄中爭取到減刑,提前出來了。
看到沈敬夫妻從監獄裏出來,和周望延一家三口闔家團圓時,他簡直氣得火冒三丈,幾乎想跟作者當麵對質,問問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是因為戶口本上的地址,讓沈放的計劃升級了嗎?
沈敬把他的戶口遷到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住所,其目的昭然若揭——沈敬對他起殺心了。
他們把朱正娟和周望延全都送進了監獄,沈敬對他的殺心隻會有增無減,如果現在給了他喘息的機會,簡直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