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盡量不去遷怒梅既白,人家又沒錯。
他隻反駁道:“別這麽叫我,跟叫小孩兒一樣,傾傾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我要親親!”
看著顧傾的神色,聽著對方的語氣,梅既白了然,這怒氣不是衝著他來的,並不算太難分辨。
他這段時間在仔細留意對方的神態,眼角眉梢的微表情都在他的觀察範圍之內,隻是這怒氣跟他並不是全無關係。
他捏了捏顧傾的臉頰,對方大概還在生氣,沒反應過來就沒躲開,他鬆開後順手揉了把顧傾的頭發,然後才斟酌道:“先嚐嚐?毛毛專門為你做的果醬,我嚐過,味道不錯,舒芙蕾趁熱吃,浪費別人心意這種事情你不會喜歡的是不是?”
顧傾哼了聲,拿起叉子,“那是,犯不上糟蹋別人的心意。”
等他吃完一份點心,好味道讓他的心情平和不少,已經暗自打定了主意,想好了下一步怎麽做,他把叉子放回碟子裏,問道:“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晚上要回梅家老宅?”
出來住之後他們每周都要回去吃頓晚飯,算是家庭聚餐。
梅既白應了聲,反問,“有其他安排?”
“沒有,我就是問一下。”
顧傾轉開眼神,端起碟子往外走,“我給送下去,也跟毛毛道聲謝,果醬和鬆餅都挺好。”
梅既白看著顧傾的背影,肯定對方有事情瞞著他,他能想到的……隻有餘家的事。
事實證明他沒想錯,回老宅時,在餐桌上顧傾直接提到了餘家,還是看著他的父親。
在滿桌的安靜中顧傾又重複了一遍,“爸,我聽人家說您跟餘家關係挺好,當年的事兒您怎麽沒管啊,袖手旁觀什麽都不做不是您的作風。”
他話說一半,至於對方收購餘氏資產這件事沒抖露出來,他隻是想先打探下,畢竟雙方實力懸殊,還不到拿雞蛋碰石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