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置氣,倒黴的是下人,方才一直跟著江談的內侍繡春,見自家殿下周身的寒意簡直能冰凍三尺,嚇得大氣也不敢喘,手腳發軟地跟著他去了琳琅閣。
直到琳琅閣門口,江談才打發繡春先回東宮,他聽著閣裏傳出的婦人哭聲,抬手捏了捏眉心,又慢慢出了口氣,這才抬步走了進去。
眼下已經到了用午膳的點,繡春剛一回東宮,底下人便問:“大人,殿下晌午有沒有什麽想用的?若是沒有,咱們就按份例菜準備了。”
繡春沒好氣地道:“還準備什麽午膳?去煮一盞清心凝神的藥草茶備著吧。”太子的事兒他自不會亂講,擺擺手打發底下人出去,自己則心煩地歎了口氣。
旁人不知太子和沈縣主置氣的根源,他倒是瞧的一清二楚,太子兩回發難,根源就在那個長相俊美的私奴身上,沈縣主一向是圍著自家殿下轉的,如今身邊有了旁人,難怪殿下不悅。
說來也怪...繡春撫著下巴,在心底琢磨,他今日細瞧了那私奴一眼,總覺著...那私奴的相貌輪廓,竟和自家殿下有二分相似。
......
繡春有這般想法也不為怪,沈夷光未做夢之前,就是見謝彌相貌輪廓和江談相似,這才動了點惻隱之心,當然現在自是不會了。
不過沈夷光眼下麻煩也不輕,心裏掀起狂瀾,一口血梗在了喉頭,偏偏自己扯的謊還不好自打臉反駁,隻能站在萬年身後,用一雙明潤大眼頻頻看向謝彌,示意他立刻拒絕。
謝彌卻越發肆意,甚至故意欺身上前了一步。
這距離曖昧又危險,她隻要稍稍一動,整個人就會跌進他的懷裏。
他看著她的目光,簡直像夜幕盯上獵物的孤狼,極具侵略性地黏著她,看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隻能色厲內荏地瞪著他,卻遮不住眸子裏的怯意。
果然說謊會遭報應的,她現在簡直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