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握住。
青年體溫偏低,定遠侯世子下意識想給他暖手,待將那隻手握在手中,抬眸便對上了青年含笑的眉眼。
“小苓告訴我,你為我去尋藥了。”
“嗯。”
詹樂章沒有問他有沒有找到,定遠侯世子此刻出現在這裏,已經不需要詢問答案。
無聲對視片刻,還是詹樂章打破寂靜。
“這次突然暈倒,是不是嚇到你了?”
雖是問句,卻是用的肯定語氣。
定遠侯世子無法欺騙他,也不想欺騙他,誠實說出自己的感受:“是。”
從未嚐過害怕滋味的男人第一次明白,什麽叫恐懼,他害怕失去眼前的人,害怕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度,害怕往後餘生,再無人相伴。
那一刻,他什麽也顧不上了,騎上馬直奔皇宮,即使付出一切,他也要救他。
“傻子。”詹樂章低聲道。
“褚大夫說,能解決你身體裏的毒,樂章,我不希望你出事。”
“扶我起來。”
定遠侯世子伸手,將人扶著坐起來,靠在床頭。
“抱一下我。”
男人身體前傾,緩慢而堅定將青年擁入懷中。
靠在熟悉的懷抱裏,詹樂章輕輕闔上眼:“我很想你。”
昏迷的時候,他的意識陷入無邊黑暗,但並非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他掙紮著從黑暗泥沼裏脫身,他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孑然一身,這個世上,有他割舍不下的牽掛之人。
定遠侯世子緊了緊臂膀,將懷裏人摟得更緊。
詹樂章身上沒多少力氣,鬆鬆環住男人的腰:“陛下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我就不再是定遠侯府的人了。”
“你若是在這裏住的習慣,可以一直住下去。”
“不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我以什麽身份繼續住下去?侯府肯收留我這麽久,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要說這樣的話,樂章,不管你是不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你都能生活在這裏,你就是這裏的另一個主人,若你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一起搬出去,住進另一處府邸,我總能養著你,不叫你受一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