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早晨,風很涼地從教室裏半開的窗戶口掠進來。近來氣溫漸降,班裏有不少同學都身染感冒。
這風吹得人冷,鬱月生卻不給他們關窗,好像是便於空氣流通,也為了預防感染其他人。
“啊嚏。”齊倦吸了吸鼻子,一邊轉著筆,一邊蔫了吧唧地讀著物理公式。
周圍皆是琅琅書聲,同桌韓瀟還在底下悄悄掰著巧克力吃,又用紙巾慢吞吞擦著手指上沾的巧克力碎末。
齊倦快速收回了視線,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坐的不遠的班長程願願、學習委員……已經將課本合在桌上,捂著耳朵默背著公式了。
齊倦心裏想:不能比,不能比。別人在複習,自己還在預習。
“待會自習下課,你們把書包還有筆袋放到教室外麵去,桌子上隻能留下筆和草稿紙。”鬱月生說。
“哦——”眾人拖長音答著。
“還有,注意今天的考試時間。”鬱月生又拿起粉筆,對照著手機,在黑板上謄抄著各科考試的規定答題時間。
鈴聲響起之後,卷子挨桌傳了下來。
齊倦咬著筆蓋,慢吞吞地答著試卷。他忽然覺得昨晚臨時抱佛腳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用的,比如物理有兩道大題都是昨晚寫過的。
他半蒙半猜還是夠嗆著把每道題都糊弄滿了。
上午考得還算一般,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是齊倦最怕的一門科目了。
身為一名理科生,他最愁的便是語文。以前每次語文考試他都懶得寫作文,時常就憋貓尾巴長,所以老袁經常針對他,說他學習態度有問題。
後來齊倦就幹脆隻寫作文,空著閱讀,給老袁氣得夠嗆,幾乎每節課都要指名道姓點齊倦回答問題。
齊倦時常覺得自己是個缺乏耐心的人,看電影的時候喜歡用2倍速,聽久了的歌再聽到的時候一定要切走。
自己最多的耐心大概是耗在鬱月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