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哥,請你抽好東西走不走?”陳狗隨手抹了一把鼻尖上的熱汗,胖乎乎的臉頰被太陽炙得通紅。
他背著光,從衣兜裏掏出煙盒來,露出一角的鑽石標誌,又壓低聲音說:“是我家老頭子在外頭帶的。”
“抽抽看。”齊倦勾了勾唇角,抬手搭上陳狗的肩膀。
“去操場吧,就之前那老地方。下節課不是防空演習麽,你們班應該也通知了吧?”陳狗好像有抹不完的汗,不時就心虛地擦擦額頭,“沒人會注意到那邊的,安全著呢。”
拐進寬敞的樓道裏時,這才蔭涼了些。
偶有學生來來去去,同陳狗一起來的那幾個人倒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頭。一個個跟行走的木頭樁子似的,一聲不吭。
齊倦挑起眉:“後麵是你的幫手?”
陳狗細窄的眼睛在鏡片後麵擠壓起來,縮著脖子道:“哪能啊倦哥,就、就是我朋友,跟後麵來兩根,這不也沾了您的光嘛。”
齊倦輕忽一笑,沒再多言。
同著陳狗他們,一路走到了操場外圍廁所後的一片林子裏。
齊倦接過陳狗遞過來的香煙,擺了幾下手滅了火柴:“故事編得挺好的,找我有什麽事?”
“聽說你找人把我堂弟打了一頓啊。怎麽著我們也得禮尚往來一下,是吧?”一名瘦高個從林子裏走了出來,地上的樹枝被亮橙色的球鞋踩折,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瘦高個將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大抵隻能看出上揚的唇角,挑釁的話比人走得還快。
齊倦早有預料,壓了壓指骨,笑著說:“單挑嘛還是一起上?”
“單挑!”話音剛落,瘦高個一個拳頭就照臉揮了出來,齊倦忙向旁邊讓了幾寸躲閃。
緊接著又是新的拳頭襲過來,齊倦眼疾手快地側過身,夾著煙頭遞至嘴邊深吸一口。
與此同時一腳踹在那人腰際,將人踹得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