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良洲聽到章雲凱的話, 怔了幾秒,沉聲問道:“浩子、阿鶴、老骨都去嗎?”
“嗯。”章雲凱沒再盯著他,垂眸夾了一筷子金沙蝦仁,“大家都很想你。”
蒲良洲聽到這話沒作聲, 轉身去冰箱拿了瓶可樂, 張羅著要和章雲凱的雪碧碰杯:“不說了, 喝一個吧。”
兩人以肥宅快樂水代酒, 喝了一杯。
“你們的演出明天什麽時候開始?”
年歲有點好奇, 她聽說過爵士酒吧,一般小型音樂節、一些巡回脫口秀都會在這個酒吧舉辦。
章雲凱回答的時候有點猶豫:“嗯......晚上八點。”
蒲良洲跟章雲凱對視了一眼, 沒有說話,年歲捕捉到了這個眼神, 明白他的顧慮。
明天是端午節,晚上的人會更多,蒲良洲走了,店裏可能忙不過來, 如果是別的日子還比較好請假,但偏偏這天請假不太合適。
但是年歲看出來了,這次舊友見麵對於蒲良洲來說很重要。
如果折中一下呢?
年家小館一般晚上九點多關門,爵士酒吧離得不遠, 表演八點開始, 蒲良洲七點多出發, 其實也就離開了兩個小時, 影響不大。
年歲稍作思考,替蒲良洲說出了他心裏的想法:“明天你可以七點下班。”
蒲良洲驚訝地抬頭, 在他之前的職業生涯中, 遇到的所有老板都隻把員工當成工具人, 哪怕生病了要請假都會被抱怨,卡半天才能請,更別說為員工考慮什麽。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等到下班再去,但那時候表演應該已經接近尾聲了,沒想到年歲主動提出來了。
在年歲他們所有人心裏,都覺得蒲良洲是個處變不驚的人,好像沒有什麽特別能激起他情緒的事情,但此刻,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激動。
那種激動,就好像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又回到了十八九歲在舞台上肆意揮灑青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