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了一下眉, 掐了個訣,刺眼的白光散去,問道碑上立即變得清清楚楚。
問道碑上以往會顯現字體的地方現在仍是一片光滑, 可現在卻仍舊沒有絲毫痕跡, 跟以往沒有區別,好似張闌清看到的金光是幻覺一般。
這附近的修士不少, 興許是誰掐訣修煉的時候舞出的劍光。問道碑雖沉寂了那麽久,卻一直都有專人看管,有動靜的話,不會無人知曉的。
興許那金光也沒有什麽異常, 隻是他看錯了。
正在這個時候, 一隻靈蝶停在了張闌清的肩頭。張闌清忽然想起今天是崔辛夷的世子宴,他也收到了請柬,可這樣的宴會他一向不會參加, 近日也確實是忙到無法脫身。
他將靈蝶取下來,展開靈信, 可這回寄來靈信的卻是他師兄映山道君。
白衣道君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信紙, 垂眸看完了這封信, 信中的映山道君讓他去北洲接傅其凇等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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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辛夷早早就計劃世子宴過後, 便回到宗門修煉。
才幾個月, 其實不能確定她是不是遇到了困境, 但之前張闌清說過, 她的金丹有損, 那大概就是遇上了困境,修為會停滯一段時間。
至於多長時間, 是很難確定的, 傅其凇還說過, 多長時間,其實崔辛夷自己比誰都要清楚。
說這話的時候,大師兄的一雙笑眼看向崔辛夷。
崔辛夷卻緘默了。
每個逍遙劍道的修士,能遇上的誤道之事,幾乎都是他們的難言之隱,一輩子都難以走出來的心魔。
有人是經曆了家破人亡,眾叛親離,有人是耽於愛而不得之苦,有人是看不透過往的一生,孜孜求索,總而言之,世間百態,芸芸眾生,各有各的苦。
若不能從這樣的苦中走出來,不為外物影響自己的心情,每件事做的都是從心,每天都能無憂無慮,那便是一生都難求得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