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去扶起沈浩, 哪想到兒子居然也和一頭倔驢一樣,任憑沈老夫人輕輕扶起的動作之後不斷加大力氣,沈浩卻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也逐漸意識到現在書房氣氛實在是不對勁, 臉上的憂色一覽無餘, 覺著沈浩肯定是闖下了什麽大禍,甚至隱隱有些擔心跪下的理由連自己都無法平和地去了解。
現在舒服裏完全就是三個人在僵持, 沈老夫人也開始站在自己丈夫這一邊,問道:“浩兒你到底是做了什麽?看來我也幫不了你,你還是自己同你父親說清楚。
隻要你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我相信你父親也會支持你的。”
聽到這些話的沈浩頭埋得更低, 根本不敢去看自己母親的眼神, 他也知道自己去了之後肯定不能在父母身前盡孝,可是萬一這幾年就隻有這一次機會呢?
他不願意放棄都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機會,隻要努努力說不定自己的一腔抱負也可以在戰場上展現。
因此, 這一刻他狠下心來,看著母親憂愁的神色, 一字一句認真地說:“不孝兒想要起參軍, 征兵的告示在昨天就已經貼出來了, 還望父母成全。”
話音剛落, 沈浩就重重朝著地板磕了三個響頭, 肉與地板相撞在一起的聲音, 根本抵不過沈老夫人剛剛聽到的話更重。
心裏麵不可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著沈浩說的話, “參軍、參軍、參軍, ”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去就有極大的概率再也回不來, 大好的年華就這樣戛然而止。
沈老夫人現在才明白, 這個小兒子為何跪了一晚丈夫也沒有絲毫鬆動, 要是自己,即使他跪到昏迷自己也不會同意,戰場隻能讓她聯想到死亡。
要不是身體還算硬朗,現在自己都得直接癱軟在地,發現妻子不對勁的沈岩也趕緊把人扶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沈浩看著被自己話嚇到失神的母親,就著跪地的姿勢移動到沈老夫人麵前,臉上都是悔意,可是卻沒提自己絕不參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