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珍緊緊捏住手裏的信封,看著外麵潦草的字跡,溜進兩間宅子的巷子裏,拆開信封。
順著第一行看下去。
“甚喜君今日從之,令我知此定否。但戒爾一點,千萬莫信汝父之說。如一日居無所容,望欲詣我,其間有一片容矣。
沈嘉字。”
看到最後許悅珍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沈嘉怎會知道自己最終流放的具體地址?
旨意也隻說了北境而已,具體地址隻有差役知道,這封信是三天前寫好的,也就是自己在匯賢樓遇見她的那一天。
可是那一天並沒有沈家即將要出事的苗頭,沈嘉一個閨閣小姐怎麽會知道這麽隱秘的消息?
還有她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難道她是知道什麽信息?
越想許悅珍越覺得冷,一股子寒氣從腳底竄到身體裏。
而且父親明明對自己很好,還說將來,家族產業必有自己一份。
隻要自己可以證明自己在這方麵的實力。
可是一想到沈嘉寫信的日子,許悅珍就渾身發麻,就這樣一個人在巷子裏待到烈日高懸,才驅散完身體的寒冷。
攥緊手裏的信紙,胡亂捏成一團,塞進袖口,許悅珍跌跌撞撞回到家中。
一個人進了屋子,燃起燭火,把袖口的信紙取出燒幹淨。
最終這封透露出不凡訊息的書信被許悅珍燒成灰燼,一顆顆黑字逐漸化為煙霧消失於世間。
但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父親對峙,而是開始想自己未來怎樣做才可以保證,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自己的利益都不會被觸動。
門外突然傳來丫鬟的聲音:“大小姐,小公子來找您玩了,馬上就到門口,還請您出門接接。”
許悅珍立馬拋去腦海裏煩亂的思緒,立刻打開門。
雖然不是自己的同胞親弟,可他卻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可惜現在才五歲,可一向最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