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還未來得及從沈暮辭懷中抽身而出,張巡撫便已經破門而入了。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葉楚楚滿臉通紅,未等沈暮辭開口,她便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
看著葉楚楚逃竄的背影,沈暮辭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可下一瞬,他便將眼底的笑意斂去,又成了平日裏的那位威嚴冰冷、說一不二的帝王。
張巡撫自是片刻不敢耽擱,權當沒看到帝後二人方才親密的舉動,“陛下,揚州出疫病了。”
沈暮辭蹙了蹙眉,“什麽時候的事?如今情況如何?”
“約莫是三日前,揚州縣令已將染疫之人盡數隔離,隻是這疫病傳染性極強,如今有不少人患病,有不祥之兆。”
“召朝臣以及太醫令,即刻在養心殿議事。”
夜幕降臨,原本已是歇息的時候,但是今夜的養心殿氛圍卻額外凝重。
“如今已有死者二十七人,數百人染疾。染疫者突發高熱,口中不時噴血,不久便斃命不起。”揚州使者描述著疫病發作時的情況,其症狀之凶猛,令人不寒而栗。
隻是幸得揚州縣令乃一清廉之官,洞察及時,這才避免了疫病大規模傳播。
“可知是何種病症?”沈暮辭坐於上首,他捏了捏眉骨,顯然已是疲憊至極。
“不知。”
緊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這未知的病症,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讓眾人陷於巨大的恐懼之中。
“可有人願意前往?”
“微臣請求帶領眾位太醫前往揚州,為陛下分憂。”王太醫作為太醫院之首,自然要擔起指責,自願請命。
隻是朝中不僅要派太醫前往,此時往往還需要派遣文官一同前去疫區。
這疫病來勢洶洶,且目前看來並無解決之法,前往疫區便意味著凶多吉少,更甚者便是一去不複返,眾臣皆有私心,巴不得有人早早站出來替自己前去,因此皆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