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葉楚楚有些驚訝,但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欣喜。
“我不能來?”沈暮辭反問道,語罷便已到了馬車中。
葉楚楚眼眸低垂,“你就不怕跟著我去了揚州就再也回不來了?”
沈暮辭沒有開口,盡管葉楚楚當著眾臣的麵信誓旦旦地說了許多,但是她和沈暮辭皆心知肚明,此行凶險,稍有閃失,便萬劫不複。
“你怕嗎?”沈暮辭艱澀地開口,問道。
“我怕。”這一次,葉楚楚不再掩飾她心中的恐懼,坦然說道。
生和死總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人都是貪婪的,正是縱情於享受當下的好,有時候便越發沒有勇氣去麵對死亡。
她在外人麵前從未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唯有在沈暮辭麵前,她才能真正的表露自己。
已經派了第一波禦醫前往揚州,但這場疫病卻令這些禦醫束手無策。
葉楚楚曾在禦書房陪伴沈暮辭時,偶然看到燈花之下的那份奏報,其中隻說,若想要讓這疫病不再傳播,那邊將感染之人盡數誅殺。
這份奏報自然被沈暮辭壓了下來,隻要有希望,便不能放棄任何一人。
但葉楚楚知道,若是真的難以控製,恐怕隻有讓那群人葬身於烈火之中。
她內心是煎熬的,她作為一名大夫,她必須前往揚州;但與之同時,她又和平常女子無甚差別,她想要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呆在一起。
“因為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過了許久,葉楚楚終是低聲說道。
這一刻,沈暮辭心中頓時酸澀無比。
她怕他再也見不到她了,他又何嚐不擔心她。
也正是因此,他選擇跟隨她。
情意這東西不需要宣之於口,有些時候,從對方一個眼神中便能明白一切。
葉楚楚將頭靠在沈暮辭寬闊的肩上,沈暮辭的到來是她沒有想到的,隻是如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