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已經查清楚了。”次日午後,安白便過來稟告道,“夫人先後去了五芳齋、一家成衣鋪子和水粉鋪子, 派出去的探子盯了一晚上和夫人接觸過的人, 並未發現他們有什麽可疑行跡……奴才今早特地往五芳齋去了一趟,掌櫃說昨兒個確實有個模樣標誌的小女郎在他齋裏買了好些糕貨, 還一直追問病患能否用他家的糖貨,又和哪些藥材相衝。”
灑金雲紋香爐紫煙騰騰,年輕郎君正傍案獨弈。
遽然聽聞安白的後半段話,卻見他指腹黑子帶了幾分倉皇地落在棋麵。若有心人或者懂棋之人俯案一觀, 必能發現這枚棋子落在了重重白字的包圍中。
“當真, 你所言句句屬實?”江愁予聲線微微上揚且繃直,帶著些許顯而易見的欣喜。
嫋嫋香煙模糊著郎君俊逸的麵容,饒是如此, 安白也察覺到他一貫沉寂的眉眼中生出幾許粲然。頓了頓,安白坦誠而懇切地:“奴才自然不敢在郎君麵前妄言……奴才還和掌櫃的說那小女郎是咱們家的夫人, 便是掌櫃也誇夫人待郎君極好呢。奴才瞧得出來, 夫人這段日子待郎君已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奴才就說, 郎君待夫人好, 她怎會無知無覺。”
江愁予卻因他一番話漸漸沉默下去。
安白不明是何緣故, 卻又不敢多問, 隻小心翼翼低頭道:“既然郎君不再管束夫人出門, 那往後夫人出門後可還要繼續詳實地調查夫人和誰接觸過,她接觸的人又去了哪裏?”
江愁予摩挲著玉質棋子:“不必了。”
不準探子繼續的原因並非是因為這件事要耗費大量的財力人力, 而是這般興師動眾的調查會波及到許多人, 隻要風聲一多, 他背地裏做的事情定然會傳到她的耳朵裏。
“往後她出門遣兩個侍衛保護她便罷了,別的你不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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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寧近來覺得他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