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溫正在她身邊守著, 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她。
“夫人……”
江晚寧不作理會,渙散的目光漸漸聚攏到手腕腳腕上輕巧而又堅韌的鏈子。它們長長地拖曳在地, 末端有四個鎖扣懸掛在牆壁上, 用鑰匙才打得開。值得慶幸的是她倒是還能四處走動,不過範圍僅局限於這一居室罷了。
她又朝冬溫看去。
天已大亮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襯得冬溫的臉青鴉鴉的。
她瞧見冬溫嘴角的淤青,問是怎麽回事。
冬溫壓著淚意,忙搖頭:“奴婢沒事。”
江晚寧原本憂心昨晚的事情, 如今見事態平靜著, 對事態的發展大概有了數,知道宴上來賓多半是居心叵測,明裏暗裏有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睛。這麽多的人, 江愁予即便查,一時間也不會查到她和杜從南有了聯係。
江晚寧又向冬溫問起涼夏的情況。
“涼夏當晚穿著您的衣裳在府上鬼鬼祟祟的, 被蘇朔瞧見起了疑心。她被蘇朔帶到郎君麵前的時候, 說這件衣裳是夫人您穿膩了賞賜給她的, 她在後花園來來去去是因為丟了隻耳環, 全然不知道別的事情。”冬溫摸摸嘴邊的淤青, “她說的話郎君自然是不相信的, 郎君命人嚴刑拷打, 奴婢這傷便是去攔的時候被小廝的手肘給碰了……”
江晚寧就要起身, 身上的鏈子當當作響。
“那涼夏現在怎麽樣了?”
冬溫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試探:“夫人可知道……涼夏有孕之事?”
江晚寧愕然, 而又緊張問道:“她腹中孩子沒事罷?”
冬溫麵容戚戚, 歎氣道:“涼夏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挨板子的時候下半身見了血才知道身上有孕。郎君問她奸夫是誰她也不肯說,直至旁人說再打下去恐怕要落個殘疾,今後不育了,她才交代說自己在後院裏走動是夫人您的吩咐,夫人您有逃出府外的心思,郎君這才將您……不過這奸夫是誰,到現在還不知。”冬溫心裏有些埋怨涼夏的做法,也不知她男人給她喂了什麽迷魂藥了,為了維護他不惜將髒水往主子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