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周芙不可置信地開口。
“本宮說張臣民的死訊啊。”
“昨夜黑木鐵達帶了三萬鐵騎夜襲豫州, 兵分三路。你兄長和你父親帶兵去迎了正麵突襲的那一支軍隊,你姐夫帶兵迎上抄小路的那一支鐵騎,可巧就跟黑木鐵達打了個照麵。”
容妃揚了揚聲, 朱唇輕輕扯了一下, 似是喟歎一般輕笑了一聲,“你姐夫張臣民謀士出身啊, 跟那黑木硬碰硬可不就是一個死麽?聽說他是被黑木鐵達一槍從馬上挑落下來的,死前看著那月亮還喃喃地念著你阿姐的名字。真是羨煞人的一對啊, 可惜了, 終成怨偶啊, 周芙。”
容妃的話如同冰刀子一般敲在周芙的心上。
死了……
這怎麽可能?
周芙腳步有些踉蹌,她並不全然相信容妃的話, 可此刻瞧容妃這跋扈囂張的樣子,又著實不是作假。
周芙心底亂得很,但她又清楚,此刻姐姐有身孕絕對不宜出麵,若是她亂了,整個王府就亂了。
所以捏著掌心穩住自己的心神後, 緩緩開口, “我隻信父親的家書,旁的人說的,我一句也不會信。”
“豫州是太子殿下自己要去的, 我父兄隻是幫襯他,若豫州被襲, 當真出個什麽事, 我淮南王府才是苦主。我們府裏雖缺嗓門大會鬧事的嬸娘, 但這些家丁教一教也是能有幾分潑皮性的, 娘娘您在宮裏,我們沒法子去訴苦,但您娘家的宅子還是在上京的。”
周芙的話點到即止。
撒潑打滾去旁人家門口鬧事這樣的事,她以前是做不出來。
但對待容妃這樣的人,她不得不承認,宋裕前世教她的睚眥必報那一套非常適用。
“苦主?”
容妃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周芙,本宮才不信你們一家半點都沒攛掇過周翦?淮南王府沽名釣譽這麽些年,就真這麽幹幹淨淨,什麽好事都想占,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