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鍈不管這麽多, 知道周征一直把沈青娥放在七八裏外的驛站,讓陳嵩照料著沈青娥後,她整整一夜未眠。
按照她的性子, 本應該是直接提著刀去找周征問個清楚的, 可思來想去,她又覺得, 在找周征大鬧一場之前,她應該先見見這個沈青娥, 看看她怎麽說。
“周芙, 我心裏有數, 你不必擔心我。”
“大不了,我同世子一拍兩散,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我也何必在他周征身上吊死。”
蔣鍈話放的雖狠,但看她這身打扮也知道,她對周征還是喜歡的。雖然故作灑脫的姿態,但若真要割舍,並沒有嘴上說的那麽輕鬆。不然, 她也不會想要找沈青娥問問他們從前的事了。
她既然這麽說了, 周芙也不好攔,隻好任由著蔣鍈將沈青娥帶進了營帳。
營帳裏就隻有沈青娥和蔣鍈兩個人,她們兩個談話的聲音很小, 周芙聽不見,隻能在帳外惴惴不安地坐著, 想著等沈青娥走了後, 就進去問問蔣鍈兩人聊了什麽。
她在帳外等了一會兒, 沒等來蔣鍈, 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宋裕。這人頂著朗月清輝而來,踏著月光,在暗香浮動的晚風下顯得格外脫俗。
“大晚上的怎麽坐在這裏?”
“起來。”
宋裕將人從地上拽起來,彎下腰很自然地替周芙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
“堂兄的聖旨都下了,就等著我們回京呢,我本是要尋你的,可巧碰上沈青娥來找蔣鍈,所以就坐這兒了。”周芙溫聲解釋,見宋裕一副雲淡風輕的淡定樣子,頓了頓後,忍不住問,“說好了今日走的,現下天黑成這樣,是走不成了。可我瞧你這樣子,倒像是明日也不走了似的。”
她太了解宋裕了,這人皺一下眉頭,她都能猜到原因。現下,兩人四目相對,她更加篤定了這一層想法。
“真不走了?”
“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