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心一驚,立馬不哭了,擦了下眼淚,拉著兄長的袖子,說道,“大哥!長生不會一輩子如此的,等聖上氣消了,長生自然會官複原職的……”
周老爺看向慕長生,問道,“此話當真?”
慕長生搖了搖頭,“母親,聖上口諭,永不錄用……”
周老爺臉一沉,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告辭!”
說完,一把甩開慕夫人,拉著周婉兒就要走。
慕夫人又趕緊去拉周婉兒的袖子,哀求道,“大哥,長生就算不做官,我們慕家也虧待不了婉兒啊!”
周夫人上前推開慕夫人,幫女兒抽回袖子,冷笑道,“術士可說了,我家婉兒是富貴命,就你慕家如今這家底,我婉兒嫁過來,豈不是要受苦遭罪?何況還隻是個繼室,外麵爭著搶著要娶我家婉兒做原配的富貴人家多得是。”
見哀求不管用,慕夫人終於變了臉,翻起了舊賬,“這些年,我補貼了周家多少?你們家的宅子,鋪子,哪個不是我出的銀子?如今,一見長生落魄,你們便翻臉無情,想悔婚?”
周老爺黑著臉,怒斥道,“你少胡說八道,周家的家業可都是我周富貴掙下的……”
“大舅!”慕長生站了起來,冷聲打斷他道,“我母親有沒有胡說,大舅心裏自然最清楚。見我落魄,你周家不想嫁女,直說便是,何必彎彎繞繞,連我母親這些年的恩情都不念了?”
被個小輩如此毫不留情地說了一頓,周老爺頓時惱羞成怒,就要拿出長輩的威嚴,訓斥一番。
可一見慕長生那高大健壯的體魄,額頭上那道血糊糊的疤痕,以及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他又蔫了。
慕長生從小身手就好,又在北邊打了這麽些年的仗,戰功顯赫,被皇上封為大將軍,那必定不是凡物。
雖說如今落魄了,但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