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生沉默片刻,才回答道,“蕭氏……幼年喪父,是多病的母親靠織布將她姐弟撫養長大。
她母親如今……已過世三年,家中房屋田地早被族人瓜分。那些族人擔心蕭氏弟弟回來後會要回田地房屋,便去官府報了他身亡,銷了他家的戶籍。”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砸得蕭軾天崩地裂,怒氣翻滾。
他之所以在慕家忍辱負重,不就是為了休書嗎?
可慕長生如今卻告訴他,就算拿了休書也無用,因為無處落戶?
那他要這休書有何用?那他先前遭受的磋磨……豈不是白受了?
震驚過後,便是怒氣衝天,“你慕家,堂堂的青城首富,有錢有勢,就這樣看著蕭氏的娘家被瓜分,被銷戶?”
對他的質問,慕長生頗有些詫異,“蕭氏是外嫁女,如何管得了娘家事?況且,當初我還未去北疆之時,蕭氏族人時常來我家要錢要物,不給便賴著不走鬧事。我母親對此厭惡至極,怎可能去管蕭家之事?”
“好,即便如此,可……”蕭軾星目圓睜,咬牙切齒道,“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此事?”
慕長生忙解釋道,“我昨日為父親遷墳時,途徑蕭家村,才知此事。”
又見他如此悲傷憤怒,慕長生眼神變得柔和,試圖安慰他,“你無需著急,此事我們再想對策,可好?”
有何對策可想?還不如花些銀子直接弄個引路文書。
蕭軾越想越氣,正要轟慕長生出去,卻見這人食指按在嘴上,發出“噓”的一聲。
慕長生下了床,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
就見院裏站了個人,手持木棍,一副探頭探腦的鬼祟模樣。
“咳咳……”慕長生咳嗽一聲,又說道,“母親,深更半夜,您不睡覺,這是做甚?”
蕭軾心一驚,慕夫人在外麵?
他剛剛那麽大聲說話,不會被她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