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生整日忙他父親下葬的事,田裏的活自然就顧不上,都是蕭軾幫忙看著。
而蕭軾,還蠻喜歡做這些的。
隻要不待在家裏聽慕夫人罵罵咧咧,外麵的事,他都喜歡。
除了照看田和菜地,他每日還去河裏撈魚。
最近河水大漲,魚蝦自然多。
用自製的竹籠,往淺水裏一罩,再伸手將罩住的魚撈上來。
這事,一般村民還不敢做,就怕淹死。
可蕭軾不怕。
他隻擔心衣裙濕淋淋的,貼在身上,會被村民看出異樣。
也不敢在顯眼的地方撈魚,而是去了一處水深湍急、僻靜的河段,帶著寶兒,一個撈魚,一個照看裝魚的水桶。
不亦樂乎。
這日下午,蕭軾又帶著寶兒去了那處僻靜的河段撈魚,還不到傍晚時分,已撈了滿滿一桶。
正要收籠回家,就見河麵上浮過來一人。
他也沒多想,幾下便遊了過去,將人撈上岸。
那落水之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肥頭大耳的,相貌頗為富態,衣著打扮雖不十分奢華,但也精致,不像是鄉下農夫。
蕭軾才給他按了幾下胸腹,這人便張嘴吐水,醒了過來。
見得救了,這男人對蕭軾自然是感謝連連,可又見蕭軾梳著發髻,穿著裙子,又嚇得不輕,忙撐著胳膊退得老遠,對蕭軾拱手說道,“你快回去,莫要和人說起這事,讓你家男人去縣城城南東橋找曹記酒樓,必有重謝。”
說完又連滾帶爬地跑了。
蕭軾忍不住笑出聲,這是救了個有錢的主?
還是個正人君子?
這件事,蕭軾並未放在心上,他並不是個施恩圖報之人。
再說,下水救人於他而言,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可等晚上躺在**,想著戶籍和引路文書的事,他才又想起那男人說要重謝之事。
蕭氏沒處落戶籍,那就不落好了,他花錢辦個男人的戶籍和引路文書,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