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匠不是頭一回見水泥成品,也不是頭一回來水閘這邊。
蕭軾在他家院子裏砌的水泥桌子,到如今,每日裏還有人到他家看稀奇
可水泥桌子再稀奇,也沒有這水閘稀奇。
他上回來送鐵絲鐵條時,這裏還隻是腳手架,可短短的十幾日,這裏就矗立著高達十幾米的巨型水閘。
蕭公子……果真不同凡響啊!
參觀完水閘,蕭軾又招呼目瞪口呆的張鐵匠進工棚喝茶。
工地簡陋,吃喝更是隨意,每日裏不是餅就是菜幹。
這茶葉,還是胡大人送的。
他平時既沒時間喝,也舍不得喝,如今張鐵匠這般深明大義的好友來了,自然要同飲一番。
蕭軾燒了水,泡了茶,聽張鐵匠說著各種八卦。
說著說著,竟又說到朱家上了。
“那朱二公子,可真是個渾人,竟將那美妾抬為妻。”
蕭軾一愣,“那周家女兒呢?”
張鐵匠哼笑一聲,“周家女兒,也是個糊塗的,處處掐尖要強。聽說當初為了壓朱家大公子妻子一頭,置辦的嫁妝差點掏空娘家。周家原想著,隻要女兒嫁入朱家,以後肯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卻未想,那朱家隻是個空架子,朱二公子更是個吃喝嫖賭、不務正業的。周家女兒不僅沒往娘家扒拉半點好處,手裏的嫁妝還被朱二公子哄了個幹淨,全進了小妾的口袋。嫁妝哄到手了,朱二公子便再也不進周家女兒的房,隻守在小妾身邊。周家女兒自然不肯,便日日夜夜地鬧。最後,朱二公子煩不勝煩,便以她入門快一年,肚子也不見動靜為由,將她休了。”
蕭軾心下頓時唏噓不已。
難怪不久前,周家夫婦來找慕長生,原來真有此事!
他先前還以為隻是小夫妻之間的打打鬧鬧而已。
沒想到竟真休了。
倒是暢快!
不是他心胸狹窄、幸災樂禍,隻是這周家的家當可是他們當初從慕夫人那裏哄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