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青律僅著一身白衣,趴在床榻之上,身上還蓋著一層錦被,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唇色寡淡慘白,手裏還攥著本書。
想來原是在看書的,見許慕言來了,便將書放下了。
“沒事,一點皮肉傷罷了,不礙緊的,勞煩你記掛著了,還親自燉湯過來探望,阿言,你總是待我最好的。”
檀青律的目光落在了許慕言手裏捧著的碗,連瞥了幾眼,也沒認出來那碗裏的東西是個啥。
不過他也沒想吃許慕言給他帶來的東西,遂搪塞道:“我此刻嘴裏苦得很,沒什麽胃口,你且放在那罷。”
“那可不行,這湯可是我特意給師兄燉的,足足文火燉了兩個時辰的!”
許慕言將碗往他麵前一送,睜著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懇切無比地道:“師兄,多少你也嚐一嚐,別辜負了我的心意……”
“那……好吧。”
檀青律顯得挺為難的。
想來從前便知師弟的手藝不怎麽樣,也沒少受他的荼毒,說嚐一嚐,也隻是淺嚐輒止。
很快就捂著嘴,作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吃了屎一樣,臉色極難看。
許慕言見他這副病弱楚楚的姿態,從善如流地問:“師兄,你沒事吧?”
“無事,隻不過身上還疼的,一時半會兒沒法動彈。”
許慕言:唉,可惜,怎麽不打出個高位截癱呢。
表麵上卻關切無比地道:“疼啊?疼的話,那就多喝點熱水。”
檀青律:“……”
“阿言,你不要埋怨師尊,此事說到底,的確是我的不是。”
話鋒一轉,檀青律立馬把矛頭指向了玉離笙,字字句句都在為玉離笙開脫。
可又句句都在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許慕言尋思著,是不是該作出點反應來,否則豈不是就得露餡了?
於是乎,他稍微醞釀了一會兒。準備開始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