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言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哄他,可眼皮子太沉了,怎麽都睜不開眼睛。
待他醒來時,早不知是什麽時辰了。
殿裏點著燭火,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此前濃鬱的膻腥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可四肢百骸仍就在同他叫囂。
許慕言揉著眼睛,才剛一坐起身來,就嗅到了自己滿身的酒氣。
他先是愣了愣,隨即第一反應便是,該死的小寡婦,居然在他昏迷之後,還出去暍酒!
暍酒便罷了,暍得醉醺醺的,又借著酒勁兒,把他給睡了!
許慕言恨得牙根癢癢,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應該藏了兩枚銅板----玉離笙言出必踐,說了每次行完事
兒,便會給他一些賞錢。
上回是一枚銅板,這回是兩枚。
一時間,許慕言竟然不知該慶幸,自己的身價漲了,從一枚銅板漲到了兩枚。
還是該羞憤欲死,抱頭痛哭。
忽聽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有人過來了。
唬得許慕言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就躺了回去,大被蒙頭,繼續裝睡。
玉離笙推門而入,手裏還提著食盒,月下小築是沒有廚房的,整個清淨峰也不許生火做飯。
他早在多年前,便已辟穀,自然無須用飯。這食盒裏的飯菜,自然是拿來喂許慕言的。
哪怕是養一條狗,還須將狗喂飽了,才好殺了吃狗肉。更何況是人呢。
吃不飽,在**哪裏來的力氣挨揍。
“醒了便下來用飯。”
玉離笙提著食盒,緩步走至桌前,連頭也不抬地揭穿了許慕言的小把戲,“再要裝睡,為師不建議打斷你的雙腿,讓你餘生都隻能在床榻上睡著。”
許慕言一聽,尋思著小寡婦智商就這麽高了,必定能幹得出來這種損事。
為了保住雙腿,他不得不裝作才睡醒的樣子,順勢醒了過來,許慕言怒道:“說你不是東西,你還真不是東西了?趁著我昏迷不醒,你還不肯放過我?居然還暍得醉醺醺地淦我?你還是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