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兒之後,玉離笙起身,從書櫃的第二個抽屜裏,取出一個白色小陶瓷瓶,打開塞子,倒出了一顆圓溜溜的褐色藥丸。
略一思忖,他又倒了一顆,之後收起了小瓶子,抬步走到許慕言的麵前,一鉗他的下巴,不由分說地把藥丸塞了進去。
許慕言沒力氣反抗,藥丸入口即溶,很快就吞下了喉管,他掀起一絲眼皮,掙紮著低聲道:“多謝師尊。”
“為何要謝?”玉離笙冷笑道:“你心裏隻怕要恨死為師了吧?是為師將你傷成這樣的,又假惺惺地過來救你。是也不是?”
許慕言搖了搖頭:“弟子沒有這麽想。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對弟子罵也是恩,打也是恩,弟子都沒有半句怨言。”
這話委實違心啊,說得很違心,也很憋屈。
他恨不得小寡婦不得好死,萬劫不複。可還不得不裝出一副,他敬愛師尊的卑賤模樣。
對,他要裝出深愛師尊的樣子,表現出自己舔狗的一麵,要像眾多歌德斯爾摩患者一樣,越是被小寡婦折磨,越是深愛小寡婦。
他要給小寡婦一種,自己喜歡上他,愛上他,依賴他,信任他,孺慕他。已經完全離不開他的假象。
借此蒙混過關,欺騙小寡婦的感情。
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來,許慕言就低眉順眼地,抬手抓住了小寡婦的衣袖,手指緩慢地收緊。
“怎麽?”玉離笙抬眸,蹙緊眉頭地審視著他,“還是疼得厲害?”
許慕言搖了搖頭。
“想求為師放過你?”
許慕言仍舊搖頭,囁嚅著道:“師尊,您能不能別生氣了?”
玉離笙:“……”
“是我錯了,師尊,是徒兒錯了,徒兒不應該不遵師命的。”
“……”
“師尊,能不能不要生氣了?”少年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一改往日炸毛的模樣,主動服軟,抓著他的衣袖晃啊晃的,“師尊,別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