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擰了帕子給柳夫郎擦臉,又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阿母,莫哭了,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你看,毫發無傷。”
柳夫郎將他全身摸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受傷,又摸著他的臉哭道:“聽虎兒說,你還拿砍刀砍老虎脖子了?你一個哥兒怎麽這麽大膽啊?萬一被老虎咬著了,那可怎麽辦啊?”
東廂房這邊哭哭啼啼,西廂房那邊哭得更狠。
畢竟,安五可是實打實地受了傷。
安母捧著安五的胳膊,哭得直抽抽:“我的小五啊!娘叫你不要進山不要進山,你非要去。現在好了,傷成這樣,要是胳膊不好了,往後怎麽娶娘子啊?”
安四擰了帕子,給安五擦臉擦手。
等他母親哭得沒那麽狠了,才道:“母親,今日要不是羽哥兒,我們兄弟肯定就回不來了。”
安母咬著帕子未說話。
虎兒已經跟他說了羽哥兒砍老虎救小五的事,她心中自然是震驚的,可她此時沒心思想旁的,她現在隻擔心她的小五。
待郎中來了,看了季羽縫合的傷口,摸著胡子點頭道:“做得很好。”
又微微皺著眉頭道:“隻要不發高燒,熬過這幾日就無事了。”
安母焦急地問道:“那若是發高燒又如何是好?”
郎中安慰她道:“小五這麽年輕又身強體壯,必定無事的。”
安母這才鬆了一口氣。
待郎中走了,喬嬸子進了屋,提醒道:“安四,這裏有你母親呢!你去外麵陪那些當兵的吧!”
知道小五無礙,安四也放了心。可他此時隻想去見他的羽哥兒,不想陪什麽當兵的。
可他到底是漢子,知道輕重。
安撫他母親幾句後,去了堂屋。
堂屋裏此時擠滿了人,不止有村長和淮山軍的人,連裏長和衙門裏的人也來了。
皆圍著那軍官寒暄:“蔣校尉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