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漫無目的地轉著, 日斜西山頭,崔沅綰才腿腳發軟地下了車。腳一落地,身子差點歪了下去。幸好晏綏眼疾手快地把人攔腰橫抱起來, 從車裏撈了件自個兒的薄鬥篷披到崔沅綰身上,抱著崔沅綰大步往屋裏走。
許是折騰得緊, 崔沅綰被晏綏輕手輕腳地放在榻上時,已經睡得熟了。
平穩的呼吸聲打在晏綏耳邊,他彎腰仔細給崔沅綰蓋好被衾, 耐心把被衾四邊都往裏折了角。
崔沅綰喜歡側睡,如一隻小獸一般, 深眠時還會時不時地輕哼幾聲。隻是愛踢被衾,若是不管,半會兒腳邊的被衾便踢到了小腹上去。夏日貪熱, 晏綏也由著她去。可秋日涼爽, 夜裏難免返寒。若是著了涼,崔沅綰不好受, 他也心疼。
“睡罷。”
晏綏坐在床榻邊,彎腰俯身在崔沅綰飽滿的額上親了一下, 隨即抽離開來,不多做留戀。
秀雲與綿娘得晏綏令從晏府裏放了出去, 到玉津園伺候她家娘子。
早山與長空身姿矯健有力, 可心思到底是不必這些常居閨中的女使細膩。
晏綏推門出去, 秀雲綿娘正在門外候著。
“待她醒了, 服侍她去沐浴。身子要好好洗洗。那藥膏每日都抹著。”
秀雲綿娘自然知道姑爺又折騰她家娘子了。晏綏不加節製,每每在崔沅綰身上留下青紫印記, 那處紅腫處每逢恩|愛便沒消下去過。每每在娘子麵前抱怨, 娘子也不搭理。
望著晏綏離去的身影, 綿娘再忍不住,把秀雲拉到一邊,低聲快語道:“雲姐兒,你說姑爺與娘子做那事,時不時太過勤快了些。”
“你不懂。”秀雲敲著綿娘的頭,戲謔一聲。
“你也去找個會疼人的小官人,自然懂得這事的妙處。”
“我可快找到了!”綿娘柳眉一挑,“方才來的時候,我見園內一亭子裏坐著三位小官人,當真是氣宇不凡。那三位瞧著年齡相仿,身材相似,跟哥仨一般。要是我此生能擁有這樣一位郎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