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綰不解, “她再得寵,明麵上也隻是夏府一位兒媳而已。夏長史再寵她,也不會把家裏事跟這外人說罷。她一妯娌, 能替人守什麽秘密。”
縣主一眼盯著前麵福靈活蹦亂跳的身影,一麵暗自思忖。約莫是話不好大聲說出來, 便攙著崔沅綰的胳膊,小聲道:“她可不是一般受寵,夏昌最親的就是她。聽人說, 常常把朝堂的事跟她說呢。廿三就是夏夫人生辰了,到時京中百官上門祝賀, 你當真以為這是一場普普通的生辰宴麽?”
崔沅綰心裏想法逐漸成形,她能知道,也是受了重生的益。
仁盛三年冬, 在她久遠的記憶中, 不僅是她與林之培燕爾新婚的一年,更是內憂外患, 動**四起的一年。
不過再大的茬子也傳不到汴京城裏,或者說傳不到紙醉金迷的貴胄耳邊。隻是後來聽說, 冬天誰蓄意謀反,被鎮國將軍和新黨壓了下去。
眼下最大的惡人就是夏昌, 要謀逆的逆賊, 也隻會是他。
崔沅綰搖搖頭, 說不清楚。縣主也明白她的處境, 深宅大院裏的娘子哪裏懂得朝堂詭譎風雲。縣主道:“我爹爹手裏無權,可我大父與鎮國將軍何冗交好, 都說夏昌府裏哪處藏著軍械呢。新黨舊黨皆聚在一處, 夏昌定會布下防備, 而兆相這邊的人,也會做出回應。指不定就趁著生辰宴撕破臉皮呢。”
崔沅綰點頭,“這裏麵的水真是深。”
兆相這邊的人,不是以晏綏為首的官麽。而夏昌那波人,跟隨者也有林家,有林之培。
想來縣主若要嫁給林之培,往後畢竟要跟她們劃清陣營。可如今她說得輕鬆,恍如置身事外,毫不在意這些問題。
縣主看出崔沅綰的心思,安慰道:“崔娘子無需擔心,一日不出嫁,我就站在你們這邊。出嫁後……”她麵露猶豫,道:“往後的事再說,不少至少在這一年,我的想法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