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小崇山後,路景延便差人去找呂濛,約他後山佛堂議事。那兒有一間供人休息的禪房,僻靜清涼,不會有人打擾。
路景延正好借此機會將自己留在京城一事告訴他,呂濛與慶王府的朱參軍是同鄉,要想結識慶王,呂濛會是當中重要環節。
隻是枯等一刻鍾不見人影,路景延曲一條腿席地而坐,瑞麟端來明前龍井他便將人遣退,今日要說的話越少人知道越好。
支起的窗戶外邊依稀見一細瘦身形,正在樹林穿梭,路景延定睛細看認出了來人是柳硯鶯,隻是她身上穿的什麽玩意,花花綠綠長度才到膝蓋,露出裙下絳紫的褲子。
柳硯鶯跑得氣喘籲籲,抬眼見一間佛堂一間禪房,想也不想便鑽進了禪房。
她將拉門一開,撞進雙冷冰冰宛若寒潭的眸子,登時腿都嚇軟。喘氣連連的唇也閉上,隻餘一張粉麵越漲越紅。
路景延?他怎麽在這?
被路景延撞見絕不是件好事,如果這是計謀,那這計謀未免太過急功近利,必然適得其反。
果然,路景延與她對視片刻,視若無睹般拾起桌上茶盞喝了口,說道:“柳硯鶯,你穿成這樣闖進來,是對佛祖不敬。”
他看出她穿的根本不是裙裝,而是衣衫不整裹了條織錦方布,充當襦裙。那方布本就不是為蔽體設計的,裹在身上纏不滿兩圈,一條側縫看得清裏頭的湘色小衫和她纖細柔弱的腰肢。
柳硯鶯見他目光冷漠在她身上遊走,心知這下誤會大了,頓時手腳酸軟生出前功盡棄之感。
就算對方是個浪**子,也不能如此直白的投懷送抱啊,何況他是個難得的正經人,本就對她透著些抗拒,這下定然會對她心生厭惡。
路景延眉心的結還是沒解開,問:“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柳硯鶯撥浪鼓似的搖頭:“三爺您信我,我不知道您也在這。”